李华绘
对抽样的152所高职院校招生情况进行统计，“零投档”现象均出现在省外招生过程中，仅占省外招生地区总数的4.03%，且“零投档”地区招生计划数一般在5人以下，由此可见，高职院校招生中的“零投档”现象为小概率，与其他类型各类高校招生情况没有显著区别，属于正常情况。国内某媒体关于“高职院校遭遇大面积‘零投档’”报道缺乏事实依据。
■杨秋波王世斌
不久前，国内某媒体关于高职院校遭遇大面积“零投档”的报道引起热议，成为社会关注的热点。以“高职”和“零投档”为关键词进行百度检索，相关结果达184000个。论者多提出要理性解读高职招生的“零投档”现象，但却缺乏对高职院校招生录取情况的客观分析。为准确“把脉”高职招生，受教育部职成司的委托，天津大学教育学院课题组抽样调查了全国26个省市152所高职院校的2014年度招生情况，让数据来“说话”。
本次抽样调查的152所高职院校，占全国1321所高职院校的11.51%，当年计划录取466522人，占全国高职招生计划的13.93%，且同时涵盖了国家示范及骨干院校、省级示范院校、非示范院校、民办院校等类型，能够较好反映全国高职招生录取情况。
高职院校招生录取情况总体良好，“零投档”现象仍属于小概率
2014年度，被抽样152所高职院校省内外实际录取475413人，超出招生计划1.91%，总体来说完成了招生任务。152所高职院校省内招生计划388461人，省外招生计划78061人，省内招生人数占招生总数的83.27%，可见高职招生的主体在本省，反映了高职服务区域发展的特征。
从省内录取结果来看，高职院校在当地完成了招生计划，且追加了5.7%的招生指标。其中，仅4所院校本省招生计划完成率低于80%，占总数的2.63%；13所院校本省招生计划完成率低于90%，占总数的8.55%；37所院校追加招生计划的比例超过了10%，占总数的24.3%；22所院校追加招生计划的比例超过了20%，占院校总数的14.47%；13所院校追加招生计划的比例超过了30%，占院校总数的8.55%。从录取分数来看，平均录取线高于省控线23.59%，生源质量较好。
从省外录取结果来看，152所高职院校省外计划录取78061人，首次投档50621人，首次投档满足率为64.85%，但经过征集志愿，实际录取64828人，最终录取计划满足率达到83.05%。从录取分数来看，平均录取线高出省控线26.14%，略高于省内的23.59%，可能由于省外招生数量较少的原因，生源优质率较高。
所谓“零投档”是指院校在某省没有学生填报或者填报分数不足。经统计，152所高职院校累计面向所在地区之外的1909个省次进行招生，省外招生地区校平均数为12.56，其中黑龙江、上海的两所学校面向全国除港澳台之外的所有地区招生。“零投档”现象均出现在省外招生过程中，出现“零投档”地区次数总计为77，仅占省外招生地区总数的4.03%，且“零投档”地区招生计划数一般在5人以下。云南某院校“零投档”地区数最多，达到6个，但其中5个地区招生计划为1人，1个地区招生计划为6人。湖南某院校“零投档”的5个地区，招生计划均为5人。从院校数量来看，出现“零投档”地区的院校共41所，其中“零投档”地区数量为1的院校22所，占53.66%；“零投档”地区数量小于3的院校37所，占90.24%。总之，高职院校招生录取中的“零投档”现象为小概率，仍属于正常情况，受到当地招生计划数、院校区位优势、院校办学质量、考生心理上倾向于本地院校等因素影响，不需要过分关注。社会舆论的过分关注，体现了对进一步提高高职教育质量的强烈期待。
不同类型高职院校之间招生录取情况差异显著，“冰火两重天”
为较为全面地反映高职院校招生录取情况，本报告设定了“省内录取计划满足率”、“省内录取生源优质率”、“省外首次投档满足率”、“省外录取计划满足率”、“零投档地区比率”和“省外录取生源优质率”等指标，其中“录取生源优质率”用院校录取线高于省控线的幅度与省控线的百分比进行表征。抽样调查结果如表所示。
调查结果显示，在“省内录取计划满足率”、“省内录取生源优质率”、“省外首次投档满足率”、“省外录取计划满足率”和“省外录取生源优质率”等指标中，国家示范及骨干院校表现出了显著的优势，均高于省示范、非示范、民办等类型高校。此外，“零投档地区比率”为4.2%，略高于4.03%的平均水平，可归因于两个方面，一是国家示范校招生范围较大，在个别地区由于远离家乡等因素导致报考人数较少；二是部分国家示范及骨干院校由于竞争激烈，考生不敢报考导致招生“大小年”的出现。统计发现，在抽样的院校中，国家示范及骨干院校的平均招生地区为16.21个，远高于省示范院校的11.5个、非示范院校的10.98个和民办院校的9.35个。
与非示范院校和民办院校相比，省示范院校在“省内录取计划满足率”、“省内录取生源优质率”、“省外首次投档满足率”、“省外录取生源优质率”等指标中表现较为突出。可同样归因于招生范围等原因，“省外录取计划满足率”、“零投档地区比率”等2个指标的表现略低于非示范类院校，但同样优于民办院校。
与民办院校相比，从具有较强说服力的“省内录取计划满足率”、“省内录取生源优质率”、“省外录取生源优质率”等3个指标来看，非示范类院校优势突出。
民办院校招生录取情况表现较差，除办学质量之外，收费较高也是关键影响因素之一。可能因为民办院校的招生机制较为灵活，民办院校“零投档地区比率”优于其他所有类型院校。
东中西地区高职院校招生录取情况存在一定差异，东部吸引力最强
调查结果显示，东部地区高职院校的省外招生比例为23.15%，高于中部地区院校的17.04%和西部地区的7.79%，反映了东部地区高职院校服务范围的广泛性，也因此“省外录取计划满足率”这一指标略低于中西部地区高校，但“省外零投档地区比率”、“省外录取生源优质率”这两个指标优势明显，体现了东部地区高职院校由于整体实力强而拥有较高的吸引力。
中西部地区院校在各项指标中的表现差异并不显著，但考虑到中部地区院校省外招生比例超出西部地区院校一倍，且样本中西部地区民办院校占比6.38%，远低于东部地区12.28%和中部地区14.29%，中部地区院校招生情况仍略好于西部地区高校。
不同省市高职院校招生录取情况也存在一定差异。从“省外录取计划所占比例”来看，天津和上海较高，分别为64.39%和55.40%，体现了较强的辐射能力。从“省外录取计划满足率”看，前5名分别是湖北、江苏、天津、陕西和重庆，其中湖北高达106.55%，也是唯一超出省外录取计划的省份。辽宁的“省外录取计划满足率”最低，仅42.47%。
高职院校招生录取情况作为高职教育质量的“晴雨表”，体现了考生和家长对于高职院校办学质量的认可程度。高职院校招生录取情况的改善是一项复杂的系统工程，从主体维度来看，高职院校必须进一步提高办学质量；从环境维度来看，必须从心理上和制度上真正形成“劳动光荣、技能宝贵、创造伟大”的社会认知。
随着国务院《关于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的决定》的出台，随着高职院校分类考试的加快推进，职业教育将真正迎来春天。当前，中国特色的现代职业教育体系正在茁壮成长，一方面需要监督，但更需要全社会的共同呵护。（作者单位：天津大学教育学院）
